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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腕皆平稳有力,如落珠跳动,左腕沉实,右腕沉细,竟然怀了两个!且一男一女为龙凤双生子,怪不得肚子偏大。】

    江福宝解了疑惑。

    此时,已经过去了许久,就当徐昭儿以为江福宝不想说话,准备把她放下来时。

    江福宝才缓缓开口:“婶子的肚肚里,有弟弟和妹妹哟。”

    “啥?哈哈哈,福宝呀,你莫拿婶子寻开心呀?哪可能弟弟妹妹都有呢,难不成婶子肚子里怀的是龙凤胎?你这孩子,婶子可没那个福气哟,好了,福宝自己玩吧,婶子得去干活了。”

    徐昭儿愣了一下。

    随即大笑出声。

    她本就是逗弄江福宝。

    自然没将这话当真。

    她嫁到江家村已经六年了。

    此胎为第二胎。

    头一个是女娃,胎里不足,加上去年春天染了风寒,未满三岁,就早早的去了。

    她哭了足足小半年,才从阴霾中走出来。

    刚好江福宝的年岁与她死去的女儿差不多大,所以徐昭儿特别喜欢江福宝,每每见到她,都会抱一抱。

    “都说娃娃能看到咱们看不到的,指不定真是龙凤胎呢,徐氏啊,你这胎,怀相不错,我瞧你身子好得很,生下的孩子定会康健,到时候若真是龙凤胎,你得给咱福宝包个喜钱啊。”

    张金兰也没将孙女的话当真。

    说那么多,不过是可怜徐昭儿的女儿早夭,想让她高兴高兴。

    “咱们村子,好像没人怀过龙凤胎吧,不对,二十多年前,那村口三柱子家的媳妇,不就生了双胎,两个姑娘长得一模一样,我愣是分不出来谁是谁。

    后来她们长大,被长安镇一个富户老爷看中,一并买了回去,纳为妾室,三柱子家得了足足一百两银子,然后搬去了长安镇,再没回来过,也不知道现在他们一家子,过得怎么样了。”

    徐昭儿的婆婆王桃花想起了往事,她小声说道。

    “哼,他倒是敢回来啊!你看族长怎么发落他,这个不得好死的畜生,就算再见钱眼开,也不能把女儿卖去做妾啊,害的我家三荷相看时,都被人挑剔死了。

    要不是他们,我早把三荷嫁到张家村了,哪至于嫁去孙家村!幸好时日久了,这事再没人提起,不然咱们村的姑娘家,都得受他连累。”

    提到这,张金兰就来气。

    原本她想将女儿嫁到娘家村子的,有熟人照看,不至于去了陌生地方,受婆家欺负。

    而且张家村比起江家村要富裕许多。

    起码家家都能吃得饱,穿得暖。

    女儿嫁过去,比在家都享福。

    第23章 初见仇人

    可出了那双生子的事情后。

    十里八方的村子都知道江家村出了做妾的女子了。

    村子里在那几年间出嫁的女子,除了别的姓氏还好过些,姓江的姑娘家就没有一个嫁的好的。

    毕竟能去做妾,说明这个宗族里的女子品行不端,谁家敢娶?

    张金兰恨啊。

    她都恨死了!

    所以听到王桃花提起这事,她气得破口大骂。

    “可不是嘛,这三柱子一家要是敢回来,村里人的口水,都能把他淹了,卖去做丫鬟也比做妾好啊,签个活契,在主家做到二十五岁出来,还能找个好人家嫁了,不比做妾好?

    为了一百两银子,连脸面和宗族都不要了,值当吗?嫂子,你就瞧着吧,这三柱子一家,早晚要遭报应。”

    王桃花与张金兰玩的不错。

    自然知晓她的心病。

    所以她附和着张金兰的话,一起大骂三柱子。

    “你个老婆子,在这聊啥呢,不种地了啊?以后吃啥喝啥?难不成喝西北风啊?还聊!给老子赶紧过来,种子等着种下呢,再聊下去天都要黑了!”

    一旁锄地的江剩子,见媳妇王桃花与人闲聊半天,还不回去干活。

    他气得把手里的锄头朝地里一扔,大骂道。

    “哎哟,我咋忘了这茬,得播种呢,嫂子啊,改日再去你家闲聊,我得干活了,我家那口子的脾气你也知道,昭儿啊,咱快走吧,你爹发火了。”

    婆媳俩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聊下去。

    快步离开了。

    而龙凤胎的话题,也就此结束。

    他们只以为江福宝是孩子,说着玩的。

    哪会放在心上。

    江福宝耸了耸肩膀,也没在意。

    她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小椅子上。

    反正六个多月后,谜底终会揭晓。

    江福宝抬起眼皮,朝四周探去。

    只见每块田地上,都站着一男一女。

    他们弯着腰,认真的干着活,男的举着锄头,女的提着竹篮。

    篮子里头放的是糙米粮种。

    似乎搭配着干活,格外有力气。

    自家两个亲哥哥也跟在娘亲身后,帮忙下种子。

    早在春耕开始的时候,地里的杂草就被除干净了。

    所以,一眼望去。

    黑咖色的泥巴地,显得有些干净。

    哪怕上面施了农家肥,也早被土地吸收了。

    只偶尔鼻尖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

    勉强能忍受。

    这里的人,拉屎拉尿从不用纸,纸可是金贵之物,更别提卫生巾了,女子来月事,用的都是月事带,用旧麻布缝制的,用脏了就洗,洗了晒干,干了再用。

    无限循环。

    一般女子都是备上三条来回换洗。

    避免需要换洗的时候,上一条还没晒干。

    而条件更差一些的。

    甚至会用干稻草垫在底裤上。

    经血打湿了稻草,闷在胯下,味道可想而知了。

    且稻草太脏,许多穷苦女子都因此生了妇科病,痛痒难忍,却无一人敢说。

    更别提去医馆看病。

    这世道,哪有女医。

    就算有,也是大家族自己出钱私下养的。

    哪轮得到庄户人家享用。

    所以穷苦女子得了妇科病只能日日忍着。

    受了太多的罪。

    江福宝生生打了个冷颤。

    还好她囤了许多卫生巾在空间。

    还有自动补货功能,一辈子都用不完。

    感恩老天爷!

    提到月事带,江福宝就恶寒,这玩意冬天用还好,就当保暖了,可夏天,热气逼人,闷了一天的月事带混合着汗水直接沦为细菌培养皿。

    等她长大,就把卫生巾拿出来给家里人用。

    谎称是她从外地商贩那买来的。

    现在就算了。

    才三岁,干啥都不行。

    就在江福宝胡思乱想时,田埂上又有不少村民缓缓从村里走来。

    他们拿着锄头,挎着竹篮,穿过木桥去往自家田地。

    其中有一人十分面熟。

    江福宝打量了几眼,这才认出,她就是害原主落水的江玉停。

    江族长的三孙女。

    小名三妞。

    江三妞身形消瘦,头发又枯又黄,脸蛋黝黑,穿着一身麻布衣服,上头打了至少二十个补丁。

    有的补丁还打在旧补丁之上。

    衣服破的不能再破了。

    她的脸蛋,不似江福宝那么圆润又肉嘟嘟。

    仿佛皮包着骨头。

    深深凹陷下去。

    若是剪个短发,简直分不清男女。

    瞧着跟小乞丐似的。

    这样的可怜人,竟然想害死原主?

    江福宝有些疑惑了。

    难不成,原主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了好几遍,也找不到江三妞推原主下水的真正目的。

    “三妞啊,你快些走,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爱偷懒,看看隔壁家的柿儿,比你还小一岁呢,干活麻利的哟,我养你这么大,一天天的就知道气我,走几步路,你恨不得爬!快点过来!磨蹭什么呢!”

    不等江福宝想清,江三妞就挨骂了。

    她的娘亲周改儿,正指着她骂骂咧咧呢。

    “啪啪——”

    仿佛骂都不过瘾,周改儿直接两巴掌下去。

    抽的江三妞痛哭出声。

    她跪在地上,大声求饶。

    “啊,别打我,娘,我错了,我不该走这么慢的,娘,竹篮太重了,三妞拎不动。”江三妞的声音有些尖锐,传到四处。

    导致许多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去。

    “啧啧,这周氏心可真狠啊,几个女儿被她折磨的不成样子,就算再疼儿子,也不能这般对待自己的女儿啊,瞧瞧,又开始打三妞了,怪不得三妞能干出那种缺德事,跟她娘一个模样呗。”

    王桃花连着啧了好几声。

    “她生了四个女儿,才终于圆梦得了儿子,可不就厌恨极了这些丫头吗,觉得她们挡着宝贝儿子的路了,哎,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能这般虐待啊,可怜见的,孩子生出来都是一个样子,好坏都是人教出来的,为娘的不是好人,还能指望孩子成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