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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灵力一阵波动,白玉台上已经没了那道清冷出尘的身影。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连九天上神都无法封印。

    仅一言一物便影响了他全部心神。

    甘愿自我封印,重回凡尘俗世,只为和一人相依。

    神之所以为神,是因为他们剥离了七情六欲。

    而我本无心,是你,一点一滴给我拼凑了一颗心。

    ……

    “叮铃铃~”

    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

    “嗬!嗬!”

    趴在课桌上睡觉的人猛然惊醒,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呼吸急促,清冷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惊惧之色,额头上布满了虚汗。

    他抬眼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原本因为他发出的动静,而盯着他看的人纷纷回过头,不敢和他对视。

    黄文冲!

    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心口生起一阵揪心的疼。

    脑海里闪过那具残破的躯体,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

    一个身影坐在他的旁边,把一瓶冰水放到他的桌面上。

    “喂,你怎么了?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听到这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他僵硬的转过头。

    “何均?”

    声音有些暗哑,有些不确定眼前这个男生是真实的,还是幻觉。

    “不是,我才出去买瓶水,不到十分钟,你他妈就不认识我了?”

    陆景珅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象没有变,年少的何均还在。

    何均看着有些不对劲的陆景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傻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自己不会看啊。”何均说着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下午三点四十七分。”

    陆景珅默默的盯着他看,随后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着上面的日期出了会神。

    “喂,景珅,你去哪,都快上课了!”

    何均看着他哥们儿拿出手机发了会愣,然后站起来一声不吭的离开,有些懵逼的在后面大喊。

    但人家根本都鸟他,何均还以为他哥们儿只是着急上厕所去了。

    谁知道课都上半节了,人都还没有回来,直到放学,还是没看到人。

    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的陆景珅此时已经坐上了开往a市的飞机。

    等到a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来到那个男人的公司门口,原本急躁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晚上七点半,已经是下班时间,写字楼大部分的灯光已经暗了。

    陆景珅没有进去,因为他不知道男人是在几楼办公。

    他只能坐在大门口的花坛边上等待着男人的出现,双眼紧紧盯着写字楼的大门。

    他的脑子除了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想,他不管现在是虚假的梦境还是什么,他只想看到他。

    晚上九点,大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门后的灯光照在那个身影的脸上,是他熟悉的面容。

    陆景珅愣了几秒,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着,他猛然站起身,向那个身影跑回去。

    “黄文冲!”

    一声呼唤,那个身影顿住了身形,侧目看向他。

    陆景珅眼眶微红,想也不想的就要扑过去抱住这个男人。

    只见那个男人一脸惊诧的看着他,有些迟疑的询问。

    “你是谁?你认识我?”

    陆景珅顿住了,最终没有抱住这个男人。

    他打量着这个男人眉眼,明明是他熟悉的面孔,却让他感到十分陌生。

    是因为现在这个时间段他们还不认识的原因吗?

    男人疑惑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行为奇怪,长相帅气的男生。

    重新问了一次,“你有什么事么?”

    陆景珅回过神,激荡的心情已经平复,一股难以言喻的急躁不安突然升起。

    “我叫陆景珅。”

    嗯?没了?

    “哦,陆先生你好,你刚才叫我的名字,是认识我么。”

    陆景珅目光紧紧盯着这张熟悉的脸,为什么这么陌生?为什么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没有半分欢喜?

    他企图在这个人身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熟悉感,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是他么?

    这是哪里?

    还是原来的世界么?还是原来的人么?

    “抱歉。”

    明明找到了他魂牵梦萦的人,他却没有半点喜悦之情,反而满心惶恐。

    他没有再看这个长相熟悉的人,留下一句抱歉,竟然转身就走了。

    那个人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又突然出现又离开的背影。

    陆景珅漫无目的走着,耳边是汽车行驶过的声音。

    入目都是霓虹灯闪烁的街景和高楼大厦。

    走到了某条街区,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这里没有丧尸病毒,这里太平盛世……

    我是谁?

    陆景珅突然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倚靠着灯柱,抱头蹲在了路边,

    压抑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眼眶里无声的落下滚烫的泪珠。

    嘴里低声叫着“黄文冲”,每叫一声,心脏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这个蹲在街头的身影,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悲伤气息,显得十分可怜。

    没有人知道,这个可怜无助的人是那个曾经高冷孤傲,目下无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