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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习惯了每看到一个男人就把他和韩限比较,最后发现脸差得太远,他就怎么也斯哈不起来了。

    甚至还有点萎。

    比如时隔几年再看见郑楚彦,他直接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看上他的时候眼睛是长在屁股上了吗,他不太懂。

    年少轻狂也不能是这种轻狂法吧。

    当初唯一吸引他的几分气质也烟消云散,只剩下一股油腻的猥琐气息。

    韩限这边更纳闷。

    纳闷为什么这种人也能得到过江橙,越想越想一拳干爆地球。

    想起那天真心话大冒险,韩限问了句自己都觉得好笑的问题:“你对他还恋恋不忘?”

    江橙毫不犹豫:“我疯了吗?”

    要是不好好解释一下,他怀疑韩限真的会以为他还会对这种人留情。

    “我和他一个高中,他当时是我学长,在我隔壁班。一个辅导班里认识的。”

    韩限:“等下,能不能别叫学长,换个傻缺之类的词听着舒服点。”

    “第一次和傻缺讲话是有次去辅导老师家去晚了,他正好坐在我旁边,我没带笔,就找他借了一支。”

    “他当时正在写老师发的讲义,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当时只觉得这个人虽然没多帅,但有种清冷的气质,我就观察了他一会儿,下课前他就找我要了联系方式。”

    呵呵,清冷的气质。韩限咂咂嘴。

    “后来在网上聊了一会儿,他经常来隔壁班找我玩,但是他沉默寡言,每次都是我主动搭话。”

    “我们一直保持着友谊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暧昧到高考结束,他跟我表白了。”

    “他说他以前谈的都是女生,虽然我是男生,但他不介意跟我谈。我当时对他挺有好感,就莫名其妙答应了。”

    “我们谈恋爱期间,他出轨了三个女生,最后一次是在我家,和那个女生偷腥,被我撞见了。”

    “他出去追我,我把他揍了一顿,他和那个女生一起把我拖回家锁在房间里,还扔了我的手机。”

    “…别说了。”韩限打断他。

    韩限是实在听不下去了。

    他难以想象这个男生经历过怎样的精神折磨。

    他终于理解了他为什么戒备心那么重,为什么不愿意敞开心扉,为什么不愿意爱一个人。

    江橙知道他今天话太多了。

    只是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跟谁诉说,怎么说才能减轻当时承受的痛苦。

    或许,一辈子都减轻不了。

    他不明白一个直男为什么要招惹他,伤害他。

    既然接受不了和男生亲密,为什么不直接和女生谈呢?

    只是因为玩弄一个gay很好玩吗?

    “对不起,我本来没想说这些。”

    韩限侧过来,欠了欠身子,轻轻捻住他的下颌,往自己这边转了转。

    正好对上他发肿的半边脸。

    他快心疼死了。

    他恨自己刚才没有把那个人渣千刀万剐。

    只是崩了两颗牙,太便宜他了。

    “疼不疼?”

    江橙只注意到他破皮出血的指节,“你呢?”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郑楚彦的脸有多痛,韩限的手就有多痛。

    韩限低头看了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伤。

    可他根本没空想这些。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别的。

    “你的第一次是我,你的初吻呢?”

    他的眼睛深不见底,让江橙感到了一丝无措。

    现在,他非常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江橙从来不是个撒谎高手。

    不,应该说,他压根不会撒谎。

    “是,”他一字一顿,欲言又止,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他。”

    他能预料到说实话的后果。

    后果是韩限跨过操纵杆过来,把他压在身下,从座椅和他脊背间的缝隙伸手进去,搂住他的腰,并静静地看着他。

    眼底除了怒意,无尽的心疼,隐约还有受伤的痕迹。

    江橙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

    他总不能让时光倒流,改变一切,只能慌乱地解释:“谈一段恋爱,要是初吻还在好像也不太、说得过去,而且我唔……”

    江橙话说了一半,他的唇毫无征兆地堵过来,以一种充斥着占有欲和蛮横的姿态,将他的呼吸和音节一并吞下。

    身下的座椅随即被放倒,更方便他攻城略地。

    韩限一想到他的嘴被别的男人亲过,就嫉妒得失心疯了。

    他嘴上不依不饶,伸手探进他的衣摆,一边抚摸一边亲他,江橙很快全身发软,不自觉环上他的脖颈,五指查进他的头发,沉溺在近乎窒息的吻里。

    喘气的空当,韩限望进他迷离的双眼,“他也是这样吻你的?”

    “……”江橙嗓子眼冒烟,哑得说不出话。

    没等到他的回答,韩限从他身上退了下去,咬住拉链向下拉开,抬起了头,“|了?”

    江橙双臂交叠盖住脸,“为什么不回去?”

    “我想在这里试试,你不想吗?”

    “…疯子。”

    他自己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毁了一辆车。

    可是他很快乐。

    身心都很快乐。

    后来他们调换位置,他坐在韩限身上,头上盖上了他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