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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随青执刀,分毫不差的把蛋糕切成了平均的两份。

    兰蔺很真心的祝福他:“祝青青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

    晚上八点钟,白齐又准时造访了兰蔺的宅邸。

    也许是前几天落下的阴影,他今天穿得保守许多,显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不少。

    兰蔺非常一针见血且客观的评价:“衣冠禽兽。”

    白齐十分不甘示弱地回敬过去了:“冷漠木头。”

    白总今天心情不好,连带着坐在旁边画画的路随青也遭此难:“你看什么看,死神经小孩。”

    兰蔺倒是不介意他这样数落自己,语气很温和:“别教坏小孩。”

    “叔叔说得挺好的。”路随青冲着白齐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这回不用兰蔺揣度,就能看出这是一个标准的八颗牙齿式假笑,“我们三个人就数哥哥最正常了。”

    白齐敏锐的捕捉到了“哥哥”和“叔叔”的差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谁呢!叔叔——我有这么老?!”

    两人一大一小的斗嘴许久,才被兰蔺打断:“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白齐还是对上次那场未能成行的酒局耿耿于怀:“当然是喝酒了——上次你竟然让一个被生活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可怜的社畜帮你打夜班当司机,真的是太过分了!这次我一定要醉得比你更厉害!”

    “这是什么奇怪的攀比心。”兰蔺笑,“天天当着小朋友面说喝酒喝酒,你真是该写进教唆罪的反面教材库中。”

    他的目光很自然的转过来,落到一旁的路随青身上。

    不知什么时候,对方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纸笔,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那双黑沉沉的,总是叫人看不清里面到底装着什么样的情绪的眼睛在柔和光线的笼罩下,竟然变得清澈起来。

    他像是在等兰蔺说话。

    这样看,倒像是一只傲娇的小狗,就算想要什么东西也不会直说,心情不好还会说反话。

    要是心情好,就眼巴巴地望着对方,等待着脑电波的沟通共融。

    兰蔺精准捕获了他的想法——

    “小朋友不能去酒吧的。”兰蔺用遗憾的语气说。

    “我十八岁了。”路随青仰着头看他,碎发拂过面庞,露出缱绻浓深的眉眼,“哥哥,你带我吧。”

    作者有话说:

    我太牛了卧槽,我今天写了一万三~谁来夸我!

    第52章 被收养的偏执弃子(07)

    兰蔺还没发话, 白齐就展现出了极大的不愿意:“这怎么能行!大人的事情小孩干什么胡插一脚?”

    “我十八岁了。”路随青重申道,“是成年人了。你可以查我身份证。”

    “拿来。”白齐皱着眉,不依不饶的伸手。

    路随青没带身份证过来, 主要也是没想到这个变态真的会找自己要:“……不给。”

    白齐:“那不就得了……”

    眼见着他们还有吵架的趋势, 兰蔺及时打断:“算了,阿齐,带他去吧。青青会很乖的。”

    像是为了印证兰蔺的话,路随青面对白齐时, 脸上算不上友善的表情立刻收敛起来,微微低着头, 从他们的视角看去, 只能看见他纤长卷翘的眼睫,正随着暖风机鼓起的风轻轻的颤动着。

    看上去乖极了。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刚刚遭受了别人的欺负。

    白齐:“……”

    死小子, 好茶。

    *

    半小时后,三人的车停在了水翎舞厅。

    经过上次来错清吧的惨痛教训,白齐痛定思痛,在上班时间内坚定不移的摸鱼半天,才定下这家好评如潮的舞厅。

    说是舞厅,其实兼备酒水,水吧很大, 酒类的品类也很齐全。

    兰蔺跟着一起来,至少还能喝点酒,不会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而没什么事干。

    舞厅里灯光缭乱, 五光十色的舞台灯从最上方一个旋转着的彩色灯珠球上投射下来, 有些晃人眼睛。

    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 在热浪一片的舞池中随着音乐的节奏尽情的释放着自我, 在饱和度极高的灯光下, 颇有种群魔乱舞的意味。

    舞台上的音响声音开到了最大,几乎有些震耳欲聋。

    白齐显然很满意这个酒吧环境,进入舞厅后,就像是鱼进入了海里,再也找不着踪影了。

    兰蔺似乎也不喜欢这种纵.情声色的地方,在原地用目光寻觅了他一会儿,才无功而返似的作罢。

    他为了防止路随青也走丢,不顾他同意与否,径直勾住了路随青的手:“跟着我。”

    路随青愣了愣,目光下落,在触碰到两人相握着的手掌心时,似乎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火烧火燎似的挪开眼睛。

    他感觉有些干,便舔了舔唇,岔开话题般主动提议道:“哥哥,我们坐角落里吧,这里真的很吵。”

    路随青抬起眼,对上兰蔺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像是害怕自己的声音会惊扰这片宁静的紫色湖水,语调也放得又轻又缓:“……青青眼睛疼。”

    他很少用这样的语调说话,大多时间都是虚伪的献好。

    而现在,更像是一种无心的撒娇。

    兰蔺多看了他一眼,眼底似乎划过一丝兴味浓深的探究,最终还是没问出相关的问题,而是点了点头:“好。”

    他们找到了一个远离舞台的角落,音响似乎没有能力让整个舞厅都染上欢愉炸裂的气氛,这里就沦为了唯一一块“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