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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侧身,归祈从机械声营造的纷乱中回神,顿时感觉一股狂暴的杀气笼罩在他身上,让他后背发紧,头皮发麻。

    犹如实质的杀气包围了他,让他又有了身在软胶之中的感觉,动作不由得慢了几分。

    归祈双眼眯起。

    躲不开了……

    躲不开那就战。

    齿刃出鞘,归祈正准备硬抗一刀再削回去,却感觉肩膀一痛,一股大力撞击在他肩头,他侧身的动作快了几分。

    归祈立刻借助撞击力完成侧身。

    下一秒,泛着血光的刀刃贴着归祈的后颈刺穿了铁门,还刺啦一声又往下砍了多半米。

    如果不是刚才南玄泽的那一喊一撞,归祈就算不被劈成两半也要重伤。

    但即便是及时躲开了偷袭,他也能感觉到后背被菜刀的刀气波及。

    南玄泽站在门边,看着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红衣少年,少年的确是被波及了,就在后颈下方的位置。

    少年后背的衣服被刀锋削出一个成年男人巴掌大小的洞,露出白皙的肌肤,以及一片拳头大小的血痕。

    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渗出来,映着如雪的肌肤,如火的红衣,惊心动魄。

    南玄泽眸色渐深。

    噌!

    菜刀收了回去。

    归祈立刻后跳。

    嘭!

    菜刀再一次砍进来。

    菜刀在铁门上进进出出,跟长了眼睛一样,次次都砍在归祈站着的地方。

    归祈接连后跳三步,终于跳到了菜刀够不到的安全距离,此时,铁门已经看砍出了三条半米长,小指粗的缝隙。

    归祈透过缝隙能看到门外有人影晃动,是身穿血衣的客栈老板。

    归祈摸了摸背后,都是血。

    南玄泽的手缓缓握紧。

    有血红色的光在掌心闪烁,一股比客栈老板更凶狠的煞气悄悄冒出头,小楼颤了颤,窗外大雨又有停顿的迹象。

    嘭!

    铁门又被砍了一刀。

    “这门挡不住老板多久,楼道太窄不方便打斗,我们快上楼。”

    归祈顾不上后背上的伤,一把抓住南玄泽的手就往楼上跑。

    南玄泽没有防备,被归祈突然的动作拉了个踉跄,手心的红光刹那消散,煞气也消散无踪。

    “我的抹杀任务完成了。”

    归祈一边上楼一边说。

    “嗯。”

    南玄泽看着归祈后背上的伤,眼里风云变幻,声音平静如常

    归祈:“但我还是难逃一死。”

    南玄泽眯眼:“嗯?”

    归祈回头,突然笑了:“因为我触发了新手关卡的最后一个死亡条件。”

    归祈有一双澄澈无尘的黑亮眼眸,不笑的时候淡然如清波池水,笑起来却眼波潋滟,明艳动人。

    “是么?”

    南玄泽眸色深深,目光锁定了归祈,不舍得错过自家清冷少年难得一见的笑意。

    归祈嗯了一声。

    上了三楼,归祈拉着南玄泽急转身,躲进一个房间,门留了一条缝,两人躲在门后看着客厅。

    归祈松开南玄泽的手腕,低声问:“童谣下半首还记得吗?”

    “嗯。”南玄泽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医药盒子,一边给归祈消毒一边回答:“远客走莫追究,蒙了眼路长久。”

    伤口上的污血被轻轻擦掉,南玄泽的动作几乎可以说是小心翼翼。

    归祈忍不住躲了一下。

    他的伤他知道,看起来血流了不少,实际上就是刮蹭破了皮。

    南玄泽立刻停手:“疼?”

    归祈:“痒。”

    南玄泽从衣兜掏出两块糖:“乖,忍忍好不好?忍住了给你两块,奶香味的。”

    “……”

    归祈接糖:“童谣最后一句是应该一个死亡条件:追究了就不能长久。”

    远客走莫追究。

    这意思不就是客人如果突然消了,可千万别去调查客失踪的原因。

    蒙了眼啊路长久。

    这话的意思估计是蒙上眼,什么都不去看,什么都不去查,才能活得长久。

    “嗯。”

    南玄泽低头擦去了伤口与周围的污血,露出了伤口本来的样貌。

    归祈眼睛盯着客厅,嘴里含着糖,声音都柔软起来:“但是,唔……”

    归祈突然停止了话题。

    修长的手指在伤口周围轻抚了片刻,南玄泽突然低头,在伤口旁边的肌肤上落下一个吻,清浅却又深情。

    男人的体温很低,手上、唇上都带着被寒泉浸透的清凉与寒气,猛地与伤口接触,归祈身体不由得一抖。

    南玄泽的吻一触即离,手指却流连在白皙的肌肤上,久久不愿离开:“嗯?怎么了?”

    归祈声音含糊:“痒。”

    南玄泽:“不是吃着糖呢?”

    归祈:“……”

    南玄泽突然笑了,他给归祈上了药,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裹在归祈身上:“好了。”

    归祈松了口气。

    他是真怕痒,尤其是后背。

    南玄泽:“条件是知道太多?”

    归祈点点头:“嗯,我推测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活得久。”

    归祈晃了晃手里的纸:“很可惜,我什么都知道了。还知道得无比详细。”

    “纸上的quot;你知道的太多quot;、quot;你死定了quot;,是在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