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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了半天,悟根本就是想和她单独旅行吧。”

    “心机黏着男,下品。”

    “木鱼花!”

    梨芽放假比五条悟要晚一些,今天是最后的一天课,放学回来,发现五条悟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这时候正是下午,灼热的阳光透过树影洒下来,他站得松散,听见脚步声,抬眸看过来,脸上满是委屈。

    “我被霸凌了。”

    “嗯?”

    “今天不是要开家庭大会嘛,他们把我赶了出来。”

    五条悟扁着嘴巴走过来,脑袋压在她肩膀上: “你不在家,他们都欺负我。”

    “……”

    梨芽没讲话。

    “喂?怎么不哄我啊。”

    少年蹭着她的脖颈: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

    毛茸茸的头发蹭着脖子,带来一阵轻微的酥麻感,梨芽往后面躲了躲: “悟不要乱看偶像剧。”

    “那你哄哄我嘛。”他抬眸看她: “哄我哄我,快点。”

    少女躲开他的目光。

    一开始,悟这样撒娇的时候,她根本就招架不住,脑袋晕乎乎的,不管说什么都答应他,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悟的嘴里越来越没有正经话,在纵容之下愈发不讲道理了。

    “你出。轨了!你不爱我了!”

    他整个人压过来——这家伙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是个一米九的大块头,又或者说根本就是故意的。

    “明明恋爱还不足三个月,你就不像之前那样有耐心了,所以根本就是被偷。腥猫吸引走注意力了吧。”

    被压在亭柱上,石头被太阳炙烤得热乎乎的,腰被扣住,他轻轻笑,整个人贴近,几乎能隔着薄薄的衬衣感受到他胸腔的跳动和腹肌。

    “那么,要惩罚你了哦。”

    一楼客厅是落地窗。

    从这个角度,能看得见客厅里的人。

    她和悟在接吻。

    然后眼睛被捂住,他说不许开小差。

    好烫。

    太阳,他的手掌,呼吸,和吹过面颊的风。

    即便是心意相通地互相喜欢着,但梨芽依旧适应不了五条悟的节奏,他的掌控力和侵略性太强,甚至在很多时候,她都会产生一种当下就会被抱的恐慌。

    “不错哦。”

    少年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帮她缓和刚刚过。激的快感。

    “这次多坚持了两秒呢,我们家梨芽是好学生好孩子好孩子,那么——作为奖励,送你一个礼物哦。”

    一个黑方块被塞到她手里。

    梨芽差点没拿稳,缓了一会,才问: “这是什么?”

    “狱门疆。”

    五条悟带着她在院子里坐下,双臂展开,是完全把她纳入羽翼的姿势: “奶奶那时候给我的,我研究了好几个月,终于知道这是干嘛的了。”

    奶奶?

    梨芽低头看着手里的黑方块。

    这次暑假的旅行,她邀请了杰和硝子,邀请了甚尔夫妇,也邀请了奶奶和真希真依,但是奶奶说她要自己带两姐妹出去玩,不想和小年轻混在一起。

    “这是咒具吗?”

    “对哦。”

    戴着戒指的手伸过来,手指长得过分,从手里拿过狱门疆转来转去。

    “这东西能用作封印,条件是让被封印者站在原地一分钟,里面装着的大概是一个结界?又或者里世界?因为杰不愿意被关进去试试,所以现在对里面的情报还不太清楚。”

    “那悟为什么要送给我呢?”

    梨芽虽然有咒力,但是没有觉醒术式,相当于拥有电力却没有电器的人,她也从来不参与咒术师之间的纷争。

    奶奶说过,她身上只要带着防身的咒具就够了,拥有太珍贵的咒具的话,会引来不必要的觊觎。

    “说过的吧,这东西能用来封印人。”

    五条悟顿了顿,说: “我也可以。”

    她攥紧手指,抬眸看过去,看见他笑起来,轻松地说道: “如果哪一天我疯了,就用这个把我关进去。”

    “有的时候真的有点搞不懂啊。”

    他往后仰,整张脸都浸入阳光。

    “咒术师,咒力,这些东西是什么?从哪里来的?古往今来,疯掉的人这么多,越强的人越容易失去人性,这种话小时候就听过,从来也没当回事。但是最近,我脑子里慢慢出现了一些声音。”

    “如果我疯了会怎么样?你又该怎么办呢?有一个这么糟糕的丈夫,很不好做人吧。抱着这样的担心,我还在努力领悟反转术式,不断变得更强,而且进度超——棒。”

    “苍的反转是赫,两个结合起来能诞生一种术式,那玩意不需要多少咒力,还是瞬发。搞定以后,说不定三天就能杀光日本。”

    “这里。”

    他看过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因为有你的存在,我知道自己还有一个锚点,一个能把我拉回去的人,所以肆无忌惮。”

    “有的时候也会担心给你施加这么多责任会伤害到你,一边抱着这样的担忧,一边离你越来越近,一边担心人性从我身上消失,有的时候感觉世界都是纸片做的,一边每时每刻都想抱你,很荒谬吧。我稍微也有点搞不懂了。”

    她安静地听完,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来,弯腰摘掉他的墨镜,又捂住他的眼睛。

    “干嘛啊。”他笑。

    “悟现在还看得见吗?”